巴菲特股东大会问答精华：这个时代投资最重要是什么？
作者 | 郑孝杰
编辑 | 袁畅
北京时间5月4日夜间，一年一度的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举行。
全球数万名投资者前往现场“朝圣”，亦有不计其数的人通过互联网平台观摩。
这是巴菲特老爷子多少年来股东大会的首场“独角戏”——自老搭档芒格于去年不幸离世后——但会场上芒格的“身影”仍然到处都在。
比如，穷查理宝典是今年会场上唯一销售的书籍，此前的股东大会上有20多本书出售。
巴菲特在现场几次把接班人阿贝尔错喊成了“芒格”。
还有股东现场提问巴菲特，如果能和芒格再待一天，他会做什么。
而巴菲特整场的回答非常精彩，尽显大投资家的胸襟、格局和应变，也体现了他良好的身体状态。
如果你对过去几年的重大变故和当下百年一遇的投资环境中什么是投资关键不太清楚，那么推荐你仔细读下这篇由资事堂整理的巴菲特股东大会精华摘要。
01
“查理无处不在”
巴菲特股东大会现场，坐在其身旁的是阿贝尔——伯克希尔的接班人。未曾想到，巴菲特“下意识”将阿贝尔叫成了“查理（芒格）”。
巴菲特表示，“对不起，我还是叫成查理，其实我已经在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叫错人，但有的时候还是说漏嘴了。”
巴菲特回忆称：芒格通常总会顺着他的意思，赞同他的提议，但只有两次和他拍了桌子，让他“买买买！”，一次是入股比亚迪，另一次是入股超市巨头Costco。
巴菲特认为，在投资这两个公司的重要时刻，芒格都是对的。
会场上，还有一个小股东提问巴菲特如果能再有一天和芒格在一起，他会做什么？
巴菲特笑着回答说：
“事实上，我确实和他多待了一天，虽然不是完整的一天。我们都喜欢按照自己开心的方式生活。我们也确实这么带了很多很多天，我们一起打过高尔夫、一起打过网球，我们几乎做什么事都一起。如果我还能和他再过一天，也许我们还是会做和过去一样的事。
但是，我们不会去想我们只有最后一天会怎么办，不知道自己过世的时间是有非常多好处的。查理总是说，我如果知道我会在哪里去世，我就永远不会去那个地方。查理一直都在，无处不在。
也许，更应该做的是去问自己，如果只有生命的最后一天了，你会怎么度过这一天，和谁一起过这一天。然后立刻、明天就去做。”
02
投资要了解“方方面面”
对于伯克希尔的投资区域重点，巴菲特明确表示，公司的主要投资会在美国。虽然全球化让许多企业跨越国界开展业务，但伯克希尔的核心投资策略仍将聚焦于美国本土市场。
他进一步指出，伯克希尔的一些最大持股公司，如可口可乐和美国运通，虽然在全球范围内都有业务布局，但它们的运营和管理仍需遵循他熟悉的法律和规则。
“我了解美国的规则、弱点、优势、文化各方面……而我不能很好地了解其他的文化，但幸运的是，我不必这么做。”巴菲特如是说。
03
“尽可能快”的进行日股投资
对于海外投资，巴菲特提及在日本几家商社股上的投资，并表示他对日股的投资回报感到非常满意。
他认为，他在日本的相关投资有吸引力，日股市场的稳定性和投资环境是决策的重要原因。“我们也以尽可能快的速度购买了（相关标的）”。
巴菲特于2020年8月在他90岁时首次购买了日本的相关股份，最初购买的价值约为60亿美元。不过他透露，对其他国家的股市的押注不太可能达到这个规模。
04
未来投资理念不会改变
巴菲特在大会上又一次阐释了他的投资理念，并表示（哪怕是在他过世后）公司的投资理念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同时表示，不希望别人去担心伯克希尔是否能够打败标普指数这个额问题。
他还表示，对现在的现状还是非常开心的，希望自己能够搞清楚，找到更好的一些方法，把最好的资源用到该用的地方，解决全世界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05
重仓苹果的逻辑
多年以来，苹果公司是伯克希尔的头号重仓股票。对于投资前景，巴菲特表示，我们还是会长期持有苹果、可口可乐和美国运通这三家公司的股票,苹果将长期是伯克希尔的一大投资。
他认为，持有苹果不单是持有股票，而是把它视为业务，可口可乐也是一家公司，美国运通也是。“当我们配置资金时，我们会把标的看成每一家公司，我们不会去预测市场，不会单单选股.....我们配置资产时，最基本的原则就是格雷厄姆的哲学，如果只是选股，那是浪费时间。”
巴菲特说，伯克希尔还是会长期持有这三家公司的股票，这些投资过去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巴菲特称苹果是比可口可乐和美国运通更好的企业。他说：“我们拥有美国运通，这是一家很棒的企业，我们拥有可口可乐，这是一家很棒的企业，我们拥有苹果，这是一家更好的企业。”
巴菲特还说，除非出现“戏剧性”的情况，否则苹果将是伯克希尔最大的投资。他说：“除非发生真正改变资本配置的戏剧性事件，否则我们将把苹果作为我们最大的投资。但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完全不介意建立现金头寸。”
当被问及伯克希尔为何削减其对苹果的头寸时，巴菲特表示，这是出于税收原因，因为这项投资获得了可观的收益，而不是出于他对该股的长期判断。
06
主动让现金储备持续升高
截至2024年一季度末，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现金储备高达189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3686亿元），继续创历史新高。
在股东大会上，有股东质疑如此高规模现金为何不投资，巴菲特则回应：“我认为在座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如何有效地利用它，因此我们不使用它。”
巴菲特表示，“很多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在挥动他们的棒球棒，而我们只在正确的时候去挥杆一击。我们现在对于投资回报，也不会一直想着超越一百亿，现在可能一千万的回报就很好了，因为现在很难找到那么好的投资机会。现在没有足够有吸引力的投资标的让我们去投资，但之后可能会有变化吧，让我们拭目以待。”
07
美元美债走势
当被问及是否担心不断上升的债务水平会损害美国国债的地位时，巴菲特回应：“最乐观的猜测是，美国债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可以接受的，因为没有太多的替代选择。”
他还称，要看通胀是否会以某种方式威胁到全球经济结构。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是一个“非常明智的人”，但其无法控制财政政策，而这正是问题的根源。
巴菲特预计美国政府将通过增税来解决不断扩大的财政赤字，而不是减少支出。“他们可能会在某天决定他们不希望财政赤字如此之大，因为这会产生一些严重的后果。他们可能不希望减少开支，他们可能会决定从我们拥有的资产中获得更大的比例，由我们来支付。”
08
提及铁路公司投资
巴菲特对铁路公司的投资进行了分析：铁路对一个国家来说是非常必要的。美国政府曾经把铁路国有化，也曾经进行多轮谈判，甚至美国全国铁路停运过。
他还认为，在美国，现在再修铁路几乎不可能，比如在加州建高铁，当地会担心对环境的影响。如果在美国全国做这样的事情，反对声音毫无疑问会更大。
“这可能不是一项最好的业务，但绝对是非常必要的存在。我们以税收上非常高效的方式持有相关的铁路业务。”
09
警示AI人工智能
对于人工智能的应用，巴菲特表示：我对AI一无所知（笑），但不意味着这个技术不重要。去年我提到，让精灵从瓶子跳出来。让它跳了出来，精灵对很多人很有作用，但我希望这种精灵在未来可以做好事。
他给投资者发出警示的语言：我没法对AI做评估。二战时有了核技术，我们当时觉得终止战争是必要的。AI的发展让我紧张，特别是最近的进展，我目睹的一些现象有些吓人。AI会引发欺诈问题，比如一张图片难以辨别真假，欺诈市场增长会很快。当然AI也可能做好事。
10
印度权益市场机会
巴菲特指出：相信印度有大把机会。问题是，我们对印度的见解有什么优势，我们的投资有没有可能是印度想要我们参与的。
也许有些领域我们没有探索到、注意到，当然不是由我来探索。未来可能有更多机会出现，当然现在可能有机会。问题是，伯克希尔是否有优势追寻这些机会，或者让它们成为现实。
日本的投资很好，印度也可能有这样的机遇，但我并不清楚。因为文化不一样，我没法区分。
11
家族遗产配置
过去巴菲特曾说，他将留给妻子90%的遗产投资到低成本的标普500指数，未来此种配置模式会否变化。
巴菲特回应：他每三年修改一次遗嘱，仍然建议妻子将遗产的10%分配给短期政府债券，90%分配给低成本的标普500指数基金。
考虑到妻子将继承的信托基金规模，她的投资组合会不会跑赢标普500并不重要。主要是，她觉得自己的财务状况不需要考虑这点。
12
谈及接班人计划
芒格过世后，巴菲特亦年事已高，伯克希尔的“管理继承”问题受到空前关注。
实际上，市场各方对接班人阿贝尔（Greg Abel）早已有了预期。阿贝尔是伯克希尔能源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自2018年1月起担任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非保险业务副董事长。
巴菲特在此次股东大会表示：当阿贝尔接手伯克希尔后，他与两名投资副手的权责分配时，将交给伯克希尔的董事会来做出，并称这个决定“将在我不在的时候做出”。
巴菲特还指出：如果董事会的做法与他所希望的不同，他可能会回来“骚扰”董事会（玩笑话）。
他还说，如果他在那时的董事会里，可能会根据对阿贝尔的了解，将资本配置的责任留给阿贝尔，因为他非常了解企业。如果你了解企业，你就会了解股票，如果你真的知道企业是如何运作的，你就是一个投资经理。
巴菲特还称：“我们将看到伯克希尔的下一届管理层如何发挥作用，（但）幸运的是，你不会等太久······我不应该像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人那样，在一个你不太确定四年后自己会在哪里的年龄，接受任何为期四年的雇佣合同。”
本期责任编辑 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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