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房产与存款

姚春祥在别人欢庆的春节里，一趟又一趟地跑村头的超市，去买吃的和用的东西，和超市老板很快就非常熟悉了，超市老板问道：“春祥哥，金老师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铁牛，你没有我大吗？我妈妈也教过你吗？”

“你比我大两岁，那时候，我们都很羡慕你天天口袋里书包里有糖果吃。”

“哦，那你和春香，我妹子熟悉吗？能不能和她联系一下，让她回来照顾两天，我明天要和姚刚一起去房产局，把房子过户的事办完。”

“不用啊，乡镇所都到村委会来现场办公，你家那房产过户的事应该办完了吧，我听姚刚昨天和房管所的方所长说来着。”

“啊，有这样的事？这姚刚不是骗我吗？”姚春祥心里很生气，他决定去找姚刚问个清楚。不过，他脚步突然又慢了下来，这个春节里这六七天的生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妹妹这两年时间里是怎么过来的，自己拿着爸爸妈妈的钱，妹妹却用自己挣的钱来雇人养护妈妈，自己也做得太过分了，姚刚之前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但现在，六天的照顾妈妈的经历，已经让他彻底改变了看法，他给姚刚打电话说：“姚刚兄弟，你好，你说的那个房产过户的事，啥时候去合适？”

“春祥哥，你这个春节，对于照顾金老师的事，你怎么看？”

“我愿意接受村委会的调解，你喊春香回来吧，我把爸妈的钱和房子都给她。”姚春祥想尽快脱身，但他已经明白，之前的错误决定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妹妹的心，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原谅自己。

“村委会没有调解方案，你们兄妹俩商量解决。我可以给你找春香回来，但你事先要先给我一个说法，我好劝春香回来。”

“就是听我的态度呗！”

“那必须的，作为哥哥，你之前做的太过分，我们都看不下去。春香太不容易了。”

“我理解，我理解。这样子，我先给你表明态度啊，家里的这一切都不动，爸妈的存款折子和密码我都留在家里，赡养妈妈的钱从这里出，不够的话，我再从工资里出一部分，我妹妹那边，她已经辛苦了太长时间，就不让她再付出什么，只不过她最好每周回来看看妈妈，这是我的请求！”

“我会把你的意见告诉她，看她什么反应。”姚刚这才心中有谱，他知道，即使姚春香不回来，村委会也可以帮姚春祥解决金菊花的赡养问题了，当然，有春香照顾探视更为合理。

这个春节，姚春香也是百爪挠心。虽说路演给她提供了一切方便，虽说路达海也不时地给她打电话问询，但作为女儿，她还是卧病在床的母亲心存牵挂，只是哥哥这个孬种让她太不爽，不过，现在到了大年初六这天，各单位陆续要开始上班了，姚春香刚好接到姚刚的电话，她听到了哥哥的变化，决定今天回家一趟，看看妈妈的情况，再做下一步的计划。

路演和路达海当然是支持姚春香回家处理家事，不过这一次，路演没有出面，她请大哥路达海出面开自己的车去送姚春香回家，她如此安排，也想让他们两个单身男女多接触，看看父母的关心的事，在他们俩个身上有没有化学反应。

这是路达海第一次到下河村来，他不好意思送到家就走，还想着要不要晚上接姚春香回到城里，就在金菊花的病床边沙发上坐下来，旁听着姚刚和他们兄妹的处理意见。

姚春香说：“哥哥，春节之前你要是这个态度，你可能早就回到上海去过节了，为什么非得把妹妹逼到犄角上，妹妹是那种不通事理的人吗？是这样，爸爸妈妈的工资钱都用来给妈妈赡养出资用，如果不够花，我们兄妹俩再出钱，AA制，哥哥你看行不？”

姚春祥听着妹妹的话，眼睛里早已涌出眼泪，他走过来抱着姚春香说：“妹妹，你别怪你哥哥，我就是个大傻子，一根筋，掉进钱眼里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赡养妈妈的事有这么艰难，你受苦了！如果钱还不够，缺多缺少都由哥哥我一个人出，妹妹你只要在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母亲就行！哥哥不是好儿子，也不是个好哥哥，请妹妹原谅我！”姚春香也哭起来，一边的姚刚也在抹眼泪，看得路达海都落泪了。

“我离妈妈近，我每周都会回来探视，哥，你就先回去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也该上班了，再有事了再通知你。”姚春香的眼睛哭得红了，她这一年多受的委屈在这一瞬间都发泄出来了，平复的心情慢慢稳定下来了，她对着姚刚说：“姚刚，因为我家里的事，你没有少操心，我和哥哥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今天伺候我母亲，不过村委会可能还得把那个班排起来。”

“这个没有问题，我就招呼妇女主任去排班。”姚刚也去了。

“校长，你今天还回城里吗？我等你还是……”路达海等着姚春香的指示。

“我哥哥要走了，姚刚也要走了，你要是再走了，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呢？哥哥，你去超市买点菜，今晚在我们家，把路达海当客人，我们招呼客人吧，也算给我们家增添一点节日气氛。”

“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姚春祥说着了呵呵呵地去了。

“领导，我还是回去吧，明天再来接你！”路达海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下，他看着姚春香，又看着躺在床上的病人，不忍心坚持自己的想法，就听姚春香安排说：“你留下，明早我需要早早地进城，不然来不及开会，你把你爸妈那里安排小梅去一下吧！”

初六这天晚上，金菊花老师还躺在病床上，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知觉反应。姚春祥买回来菜品以后，姚春香进厨房，把燃起烧起来，把锅碗瓢勺洗刷了一遍，然后在厨房里忙活起来，让哥哥去请姚刚过来，一起过个年。姚家突然就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