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未来生产力，人类“1%的灵感”+AI“99%的汗水”

□ 本报记者 洪叶

从ChatGPT到Sora，从元宇宙到数字永生，人工智能的“热潮”从去年全国两会“涌动”到了今年全国两会。南京硅基智能科技有限公司致力于人工智能技术，在大模型和AI数字人等领域研发应用，是商业化智能交互的先行者。3月8日，本报记者对话硅基智能创始人、董事长、CEO司马华鹏，探寻科创企业布局未来产业的生存之道。

记者：南京硅基智能的AI数字人目前有哪些应用场景？市场情况如何？

司马华鹏：南京硅基智能从2017年开始做数字人技术。文本大模型是在做知识的创作，数字人是在做知识的表达，就好比一个剧本，编剧是做大模型的，演员是数字人。现在，我们的产品涵盖数字人短视频制作、数字人直播、数字文娱、数字永生等领域，面对各类需求，公司推出了数字律师、数字教师、数字医生等产品。

记者：我们注意到，提到数字人，许多人说的是“数字人技术”，而您却常说 “硅基生命”“硅基文明”。能谈谈这其中的差别吗？

司马华鹏：人是碳基的生命，数字生命，是硅基的生命。具有突破性的关键技术能够推动人类文明的进步。比如，人类找到小麦产生了农业文明，人类制造和使用青铜器进入青铜文明，电的发明和利用让人类跨入了工业文明……AI改变了生产要素，不再需要传统的劳动力要素和土地要素，变成了需要AI要素、资本要素和数据要素。也就是说，这项技术带来的是整个生产力、生产关系的革命性变化，所以我认为它带来了新的文明。

记者：OpenAI横空出世对硅基智能有什么冲击和启示？

司马华鹏：对于Sora或者别的类似的技术方面的突破，我们秉持着一种开放的态度，对于这个领域所发生的一切新东西，我们都感到非常开心，比如ChatGPT出来之后，Llama开源。我们要站在更高的角度来看所有的技术变革，如果有一天出现了比我们做得好的数字人，我们会为他们的技术点赞。但是在某一领域我们也要保持敢为人先、不断创新，而不是因为之前押对方向成为受益者后就“吃老本”。

记者：眼下，大量企业蜂拥而入数字人赛道，您怎样看待这种情况？您会担心被竞争者用技术或价格打败吗？

司马华鹏：硅基智能深耕数字人领域六年，在这一赛道上已经领先国内外同行。品牌上，过去一年，我们对“数字人”和“硅基”品牌进行“强绑定”。技术上，硅基智能大模型的效果反响很好。成本上，我们把数字人的价格从一个几千元降到199元。这三点构成了硅基智能的核心竞争力。

此外，除了数字人，我们还有其他产业，比如声音大模型可以用于影片配音，近期我们接到了一部即将海外发行的影片的配音任务；视频大模型等可以用来拍剧，AI拍剧一天就能拍摄一个剧本……这些都是硅基智能围绕AI大产业链的布局。我们有一个很长的“下一个爆发点”的清单。

记者：前两年，数字人市场没打开，白送也没人要。结合您的经历，谈谈未来产业的相关产品和服务怎样才能缩短市场接受的过程？

司马华鹏：代表新质生产力的未来产业市场推广过程常常会非常难。从2017年布局数字人赛道，到2022年数字人大量涌现，硅基智能经历了不少艰辛，有些员工、高管、投资人选择了离开。有一个相对更可行的路径，做已存在东西的等效替代，顺着“已经存在的”往前推，比开头做“完全不存在的”要更容易成功。但如果发明的东西是市场上不存在的，就像我们当时发明的数字人克隆，即便讲清楚克隆出来可以做什么，市场也很难接受。后来我们转变方向，从已有的直播入手，做数字人直播，就比较容易被接受。

记者：作为一名创业“过来人”，您对科技初创企业有什么建议？

司马华鹏：创业就是一个“人若无名，专心练剑”的过程，要在这过程中不停地积累，建立自己的优势，为未来做准备。另外，不要轻易摒弃任何一种探索。有些创新不是能够规划出来的。有的探索可能现在不行，但未来某个点上又行了。比如，一百多年前就有电动汽车了，马斯克把电动车重新翻出来并做成一个产业，而现在电动车成了中国最有竞争力的产业之一。

记者：在您看来，加速培育未来产业，政府、社会该怎样共同发力？

司马华鹏：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首提开展“人工智能+”行动。从“互联网+”到“人工智能+”，已经指明了方向。城市要集聚适合人工智能产业发展的核心要素，不仅是土地、厂房，还要集聚“人工智能+”的人才、算力、场景等。“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梧桐树”就是指新质生产力对应的要素。作为一家人工智能企业，我们希望政府能够开放场景、提供算力，给予人工智能产品在某些场景下进行更多探索的机会。

记者：有一种担心是，“人工智能”会对“人工”造成巨大冲击，未来世界，人该如何和“人工智能”相处？

司马华鹏：一方面，我们要学会驾驭AI，和AI形成“半人半码”的配合。未来，不是人被AI打败，而可能是不用AI的人被打败。另一方面，当“脑子比我们好使”的AI已经出现，我们要学会去接受这件事，然后去思考我们的“剩余”价值在哪里，我们要做的是“1%的灵感”，“99％的汗水”由AI代替人类去完成。